【凯歌】【歌凯】意外之喜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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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场电影王凯看得多少有些不自在，自己看自己演得是一回事，和胡歌一起看又是另一回事了。而胡歌也并没有多好过，这部电影点映的时候他就看了两遍，不出意外电影里的台词他都能接上。何况他们看的又是夜场，偌大的影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，屏幕上稍一安静，旁边人的呼吸声就涌入耳畔。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，很快又被转移走。
他忘了王凯是什么时候抽走了他手里的果汁，只记得王凯放下果汁时左手缓缓靠近自己，握紧了自己的手。胡歌感受到熟悉的纹理正一点点地贴合上他的掌纹，他深吸一口气，目视前方，什么都讲不出来。屏幕上枪声跌起，台下的两人十指紧扣，直到最后观影结束才分开。
也是那天晚上，直到凌晨三点半，胡歌才有困意。他的枕边反扣着每日必读的木心诗集。今天的那页有一句话被他用笔划了出来。
木心说，在自己身上，克服这个时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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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情结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，再重新开始就难了。但胡歌这次倒是进步了许多，不像之前那样把他处女座的纠结发挥得淋漓尽致，这次一心想着以自己的方式让隔壁老王回心转意，至于父母那边，慢慢来吧。反正这么长时间他算想明白了，别的什么可以不要，但王凯，不能不要。
鉴于咱胡老板是个倍儿要面子的人，又秉持着自己前几天立的flag：不主动说和好。两人一来二去，多少天了，也没人把话题往正题上扯。
这种感觉倒像是回到了之前拍《伪装者》的时候，怎么看怎么情意满满，却又有道界限横在两人之间。之前有多享受这种朦胧暧昧的感觉，现在就有多反感。
直到2-13号那天晚上，结束完夜跑回到家，胡歌接到了王凯的电话。
“我今儿特高兴。春晚节目过审了，你能看到我了。盒盒盒盒。”他喝了酒，偶尔带出的京腔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撩人。
“恭喜啊。”胡歌笑。
“嗯……”
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，自打上次看过电影，两人联系就没断过，但全靠微信文字，语音都很少发。这乍一听王凯的声音，怎么感觉浑身不自在，电话里持续传来的那些粗重的呼吸声，让胡歌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。
“胡歌。”
“嗯？”他隐约觉得王凯要说什么，不自觉地添上句“在。”
“今天上了好多节目，做了好多采访。其中有人说，上春晚第一次是和胡歌。”
“你怎么说？”
“我说是。盒盒盒。第一次本来就是和你。”
……
这人一喝多就说荤段子的毛病这么久了怎么就不能改改了！！！胡歌默默翻了个白眼：“切。”
“胡歌，四年了。”
“嗯。”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，胡歌感觉刚刚跑完步散去的那些汗，一下子又出来了。他说不上心里具体的感觉，是期待，或者是紧张。只是对面的人说完这几个字之后又没动静了，“睡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你…有没有话想对我说？”
又是这句话，之前戏里他们以不同的角色问过对方这个问题。可到了现实生活里，胡歌该怎么回答他？难道他要以那句“这是你欠我的”台词，当作玩笑敷衍过去吗？就算是，这四年来，一千四百多个日夜里，究竟是谁欠了谁，是什么让自己这么久以来还念念不忘？可确实不能再逃避了，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王凯想要的答案，他也能给，只是一想到，那种紧张感又涌上心头，开口竟也变得结结巴巴，似是多牵强一样：“啊？我……没…没什么啊…”
“嗯？”他听到对面传来王凯熟悉的低笑，那不是开心，而是用来掩饰难过的，接着他听到王凯说：“算了。我洗澡去，你也早休息。”
胡歌一下坐到沙发上，有些失神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，王凯没再给他说话的权利，但他知道那人一定很难受。胡歌觉得自己太怂了，两人都在怕什么他很清楚，自己向来有所顾虑，哪怕喜欢，也不会明说。就像王凯之前说他撩拨完又不想负责，可他也不想这样啊。好不容易遇到王凯这样的人，哪哪都合得来，自己也喜欢的要命，可偏偏不合父母的意，公众人物见面又少，一想到这些胡歌就愁得慌。可王凯不一样，他在乎的大概只有自己对他的态度，害怕的是自己不能够给出他心中的答案。相比之下，自己真的太弱了啊……
电话回拨过去的时候无人接听，胡歌耐不住性子又拨了几次，他觉得有些话如果今晚不说，可能以后都说不出来了。直到第三次的时候，那边有回答了。
“怎么了？我刚刚在吹头发。”
“王凯你别讲话，现在听我说。我…我怕待会儿说不出来了。”胡歌站在阳台看着窗外，漆黑夜空中只寥寥几颗星与他作伴。
“好。”
“认识你的时候，我三十二岁。在之前的三十二年里，我经历过什么，获得了什么。可能大多数人都知道，本身我所处的这个行业，就需要被公众了解。鲜花，掌声，荆棘……有人说，胡歌你挺幸运的，你…”他顿了顿又说：“你在那场车祸后能够重新开始，然后又拍了这么好的戏。是，我也觉得，我拥有的比失去的要多。直到…和你分开。”
“从小我妈管我就严，什么事情都有硬性规定，几点该写作业几点该去外面上课。她希望我什么都是最优秀的，其实我也理解她。所以一直到现在，我大事小事也都会听听她的建议。”
“但今年我三十六岁了，像你说的四年了。我知道你在我这有多重要。之前我总是顾虑太多。因为太难了，真的太难了。可是后来我觉得，我就拥有一个你，失去了，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“以后…以后可能还是会很难。但我不想退让了。所以，你愿不愿意？”
“愿不愿意，回到我身边。”
胡歌屏住呼吸，这几分钟一直都是他在说话，现在突然的安静让他有点不安。孰不知电话那边的人早已经被他说的话弄得泪流满面了。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也没能成功。
不知过了几分钟，备受煎熬的小胡老师终于听到那边清了清嗓子，说：“好。”
长舒一口气，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好了。又马上听到王凯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一句：“想见你，特想。”
不知想到什么，胡歌的脸一下子烧起来，快速说了句：“那早点睡吧。梦里见。”
眼眶还泛红的王凯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突然笑起来，他的人，怎么还是那么可爱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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